【圖】屢遭洪澇 美國的“海綿城市”現在這么建……
當提到綠色基礎設施的時候，這座城市有大量地塊要處理。
位于Warendale社區的一處生態滯留花園效果圖。(Joan Nassauer提供)
紐約布魯克林地區的一位開發商計劃在今年夏天將該地區的垃圾場變成停車位，以期在暴雨侵襲附近的郭瓦納斯運河前，土壤和植物能夠將暴雨吸收。郭瓦納斯運河多年來一直遭受工業廢棄物和水污染排放的干擾，散發惡臭且易發洪水。開發商認為，在城市發展過程中，城鎮的空間被日益壓縮，這些規模較小的干預措施就很有意義：房地產處于溢價狀態，并且環保設施在任何地方都能發揮作用。
相較于布魯克林地區的空間問題，底特律則擁有數量可觀的可用空間。“能夠拯救底特律的就是這里擁有許多土地，”密歇根大學景觀建筑教授Joan Nassauer說道。底特律是個相當龐大的城市，在它139平方英里的土地上散布著閑置或廢棄的房產。截止到2016年4月，有66,125處閑置土地被底特律土地銀行管理局控制，并收到了超過一億美元的聯邦資金，用以拆除原有的落后建筑。今年已經有2,112處建筑被夷為了平地。“這的確是個好消息，這種情況下你不必為了爭取試驗空間而煞費苦心，”Nassauer說道。
像底特律一樣，費城和新奧爾良也在加倍地建設環保暴雨基礎設施。但是在底特律，可用空間超出了現有的市場需求，環境干預措施能在更大程度上起作用。底特律有空間將整片土地變為試驗場。
今年的春夏兩季，整座城市的研究者們都在調研，如果將閑置土地變為覆蓋有各種植物的暴雨吸納盆地，將會產生怎樣即時且長期的生態和社會效益。這些空地能否在美化老舊地產的同時，提升周邊蓄水池的衛生情況呢?
底特律抗擊暴雨的曲折歷史
城市的職責之一就是必須處理好關于水的一切問題，包括如何讓雨水滲透，并達到《清潔水法案》中提到的標準。面臨的挑戰則是要盡可能地保持徑流的清潔，并減緩徑流流到接收水域的速度。
底特律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問題。超過3000英里的重力自流管支撐著底特律的街道。像其他許多歷史較長的城市一樣，底特律的水利基礎設施老化并采用合流式下水道系統：雨水跟渡輪廢水及工廠廢水一道被沖刷到同一條排水溝。強級暴風雨近年來在該地區有所增加，破壞力能摧毀管道，導致徑流與未處理的廢水混合排回當地河流。此現象導致以氮和磷為營養的藻類大量繁殖。去年夏天，伊利湖中的有毒集群數打破了紀錄，對40多萬托萊多居民的飲水造成了威脅。“胭脂河及底特律河是產生這一問題的部分誘因，”Nassauer去年11月對底特律新聞如是說道。
幾十年前，這座城市每年向當地河流傾倒數百億加侖未經處理的廢水。這個排放量在暴雨侵襲后繼續攀升。2014年8月，暴雨襲擊了底特律，平均降雨量達到5.5英寸;根據底特律自由媒體對密歇根環境質量局數據的分析，底特律通過下水道向當地水源排放了100億加侖的溢流。在過去20年間，城市為升級系統投入了10億美元;現在，底特律的九處設施和六處治理盆地可以容納接近95%的未處理流量，這是一個有所改善但仍不完美的解決方案。“該怎么解決剩下的5%的問題?”底特律水源及污水處理部副主任Palencia Mobley提出疑問，“就算再花10億美元或20億美元也不會對生態環境產生什么意義。”
排入底特律河的排污管(路透社/Rebecca Cook)
為了補上這個缺口，底特律正專注于建造綠色基礎設施，Mobley稱這項措施可以戰略性地用于減輕局部洪澇。到2029年，她所在的部門將花費5000萬美元用于在胭脂河上游地區建造環保設施。
空地變花園
底特律坐落于冰川湖平原，這一事實加劇了它的暴雨管理問題。底特律的土壤中富含黏土，不易被水滲透。這種內在的特質因一些土地已經閑置了將近25年而變得更加復雜。土壤本身就與水不相容，而如果土壤因多年未被使用而被壓實的話，這種特質會更加明顯。
Wade Rose是底特律綠化造林與耕地組織的閑置土地恢復部門經理，他將修復土地的過程描述為數十年來被忽略的問題。Rose稱，房屋通常坐落于土地頂部，在當前協議執行前就已被拆除;房屋可能被推平埋入地下室并被密封。Rose認為暴雨會留在里面，被水泥塊或破碎的地基支撐起。在一些操作點，Rose遇到了從未被運走的碎屑。“有時，我們的機器會打在床墊上，然后哇地大叫!八月份竟然飛雪了。”
Rose將恢復閑置土地作為美國環境保護署支持的大型湖泊恢復計劃的一部分。綠化組織及其合作伙伴正在處理31處地塊，總計3英畝。(該團隊去年秋季開始進行14處地塊的恢復，并于幾周前在其他17處破土動工。)這個項目應用了多種多樣的技術來進行土壤修復及水分貯存：野花草地;樹木叢，其中橡樹的根可以讓壓實的土地破裂開;帶有深洼地的雨水花園;以及一項治理措施，即在2到6英尺深的地方放置100,000只蠕蟲，從而創造出地下坑道網，留出了貯存雨水的空間。
在接下來的兩年中，隨著植物生長和根系系統的蔓延，勞倫斯理工大學的研究者們將進行模擬降雨;綠化組織將監控干預措施，以判斷哪一項舉措最成功、性價比最高。“我們在尋求二者之間的最佳接合點，”Rose說道。
五月份的時候，Nassauer召集來自底特律水源及污水處理部和土地銀行管理局的同事及合作者們，介紹了他們的項目：在底特律城市西側的沃倫代爾街區附近建造四處花園，毗鄰胭脂河流域。
在土地銀行管理局的許可協議下，該團隊橫跨兩個相鄰地塊建造了花園。地下室由滲透孔的、礫石為主的材料構成，能夠貯存暴雨，也會從制定地點的15或16個地塊中吸收水分。花園預計每年可吸收30萬加侖水。(許可協議將持續至2025年12月。)
研討對這個項目至關重要，這不是一個溫柔地滑向熵的過程。“要強調的是，這些不是城市草地，更不是原生植物園，”Nassauer說，“這些花園將一年四季都被精心照料并保持有序。”盡管Nassauer認為城市生態系統中有不同綠色基礎設施的位置，但她稱重點是讓利益相關者們長期為此項目及在附近生活的社區人員們投資。“人們應該路過并稱贊，‘底特律正在好好地照顧這個地方，’”她說。
在此項目動工前，研究者們調查了所有生活在800英尺范圍內的居民。他們帶來了效果圖和對此項目美感的征求反饋。住在附近的居民到底想看到怎樣的景色?被采訪的居民都持樂觀態度，因為他們在效果圖上看到了開花的樹、花期較長的植物、并不會妨礙視線的灌木叢，這些正是團隊所種植的。(Rose的團隊也在2014開始搜集社區反響;這些評論促使團隊選擇種植的植物大部分是粉色、紫色和藍色的。)
拆除前的沃倫代爾花園。(Joan Nassauer提供)
沃倫代爾花園配備了監控水流量的裝置;結果每個裝置安裝需花費約12.5萬美元。一些城市機構將合作維持花園的運行。展望未來，Nassauer稱，他們的目標是擴大規模并降低開支。Mobley回應了這一期許，但也補充說她的團隊在解決新地址出現的問題時遇到了一些麻煩。“我們正努力認識到工作的目標規劃及發展力量，”Mobley說，“從土地銀行的角度看，他們希望將地產交到想要管理這些地產的人的手中。”由于拆除的地塊有時會賣給附近的業主，Mobley的團隊非常吃力地尋找適宜推展項目的合適地塊。在此期間，她說，底特律水源及污水處理部正與胭脂河附近的底特律公立學校、公園部及社會團體在綠色基礎設施項目上達成合作，以讓公共空間恢復活力，包括紀念民權活動家Viola Liuzzo的公園。
Rose也看到了大型湖泊恢復計劃中公園規模擴大的潛力。對第一批地塊進行初步測試將幫助團隊評估這些治理措施是否有效。他補充說，因為閑置空地的數目之多，他們也可以在更大的地塊上測試。最終，花園的規模可能擴大到幾個地塊。“在美國的棲息地環境中，底特律是獨一無二的。”他在工作室這樣告訴我。
幾周前，Nassauer順道查看了花園，當時她正在向附近的朋友做展示。她彎下腰給花園拔草，一個人穿過街道來見她。Nassauer問了這個人對花園的感想如何，然后他告訴Nassauer：“這是個令人幸福的地方。”他的回答驗證了當地居民的情緒。“我們想讓生活在附近的居民產生這樣的感受，”她說，“這種感受不是指他們的生活被一些奇怪的東西打擾了，而是我們在為他們創造切身利益。”
原標題:屢遭洪澇，美國的“海綿城市”現在這么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