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綿城市、綠色城市、韌性城市、智慧城市、數字城市、孿生城市……近段時期以來，事關“城市”的各種新理念、新名詞不斷涌現，大有令人眼花繚亂之勢。然而，這些新理念、新名詞對解決我國的“城市病”及指引新型城鎮化發展到底能發揮哪些具體作用？本報記者劉宏偉日前獨家專訪中規院（北京）規劃設計公司生態市政院總工程師任希巖。
任希巖：新理念下的中國城市高質量發展瓶頸及解決方案
作者：《中國建設報》記者劉宏偉
任希巖：
男，博士，41歲，教授級高級工程師，主要研究領域：城鄉規劃、水環境治理、生態規劃與設計、海綿城市建設、市政基礎設施規劃、大氣環境與氣候適應和能源、韌性城市與綜合防災減災。中規院（北京）規劃設計公司生態市政院總工程師。兼任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海綿城市建設技術專家指導委員會委員、中國供水排水協會海綿城市專業委員會常務副秘書長、中國城市科學研究會韌性城市專業委員會副秘書長、中國供水排水協會智慧水務分會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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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們要建設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既要創造更多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優質生態產品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優美生態環境需要。請談談目前我國城市生態存在的主要問題及解決這些問題面臨的具體困難。
●任希巖：我國城市生態存在的主要問題：一是城市生態空間不足。無論是供居民游憩的社區公園、城市公園和郊野公園，還是改善城市生態環境的自然地。二是現有的城市綠地公園的生態功能不足。不僅包括應對自然災害的防災功能，還有應對強降雨雨洪或城市大氣環境改善的生態功能。三是城市生物的多樣性不足。主要是由于生態空間總體規模不足和生態空間的過度人工化而無法形成一定規模或較為完整的自然生態群落。
解決上述問題面臨的具體困難主要體現在：一是能否從本質上改變城市規劃中用于改善生態和人居環境的綠地、水域用地功能的比例管制，因地制宜地根據我國的氣候、地理特征、居住人口規模、應對自然災害和符合自然規律的需求，合理確定城市生態空間比例。不同城市所處的地理環境和氣候區域的特征均有所差別，關于生態空間（綠地水域）的城市規劃和設計的方案應該因地制宜。二是能否重視水、氣、土自然環境和城市人工環境耦合以后的生態功能需求，科學研究自然與人工復合系統的生態功能和系統性問題，定量計算相關規模，以數據支撐解決問題。三是能否在現狀經濟尚不發達的條件下，在實現上述兩個基礎條件下，再以科學的精神和生態經濟的思維提升城市生態系統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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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城鎮化是現代化的必由之路。請從城市規劃設計的角度，談談在推進城鎮化的過程中如何做到“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展的生態體系”。
●任希巖：首先是在城市規劃設計中以生態學、生物學、水文學、環境學等自然科學為基礎，重視城鎮化過程中城市規劃設計與自然的結合。在滿足人的社會屬性的公共服務和群居生活需求以外，還應滿足人的自然屬性需求，同時開展對自然的低影響的城鎮化，比如建設海綿城市、參考國際生態城市建設的模式與指標開展新型城鎮化工作、以綠色發展和生態文明績效考核指標為前提開展城市規劃設計工作等。
其次是構建物聯網為基礎的智慧城市生態環境感知系統，將與水、氣、土等生態系統要素有關的信息綜合反饋出來，作為城市規劃設計、運行和社會治理的定量依據，為我國高質量發展的城鎮化下半場提供規劃和決策支撐。
再其次是把自然屬性和功能性的生態指標納入到領導干部行政和社會治理的考核指標中，開展城鎮化中綠色發展和生態建設的績效考評工作。
最后是加強全社會關于綠色發展和生態文明建設的知識教育，尤其是領導干部和學生群體，引發舉國體系、全體國民的思考、參與、實施和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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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共同締造，規劃先行。請結合自身實踐談談規劃設計在貫徹落實全國住房和城鄉建設工作會議提出的“著力開展美好環境與幸福生活共同締造活動，推進‘完整社區’建設”要求方面的具體作用。
●任希巖：社區是城市現代化治理的群體性單元細胞，也是城市生命有機體正常運行的基礎機構組織。從今年應對新型冠狀病毒的城市治理模式看，社區治理的作用是保證城市正常運轉的最基礎防線，但是其功能必須是較為完善的。否則，無論是正常狀態下，還是應急狀態下，作用均難以充分發揮。
“完整社區”的建設將會全面強化我國城市的現代化治理模式。“完整社區”指的是從基礎設施服務到公共服務設施在社區層面形成完整性、系統性的體系，相關的設施和服務以及從業者能夠滿足社區居民日常生活和應急管理的需要。在各項數字技術和通信技術不斷發展進步和智慧城市建設方興未艾的今天，智慧社區的建設也為“完整社區”建設提供了新的內涵。
從規劃設計角度，需要堅持以人為本，從城市系統的運行管理層面開展空間規劃設計，保證城市、行政區、街道、社區四級空間的系統銜接性和嵌套性，在社區空間中根據居民的需求進行合理總體設計，空間規劃和設施規劃要能滿足社區日常生活和應急狀態下的管理要求。現階段，應從智慧社區的規劃設計角度，結合“完整社區”的要求，開展新建社區和城鎮老舊小區改造的規劃設計工作。在規劃設計中應采用公眾參與的方式，讓社區居民充分參與到共同締造的過程中，激發居民的積極性和認同性，最終形成全民共同締造、舉國共建體系的良好局面，這樣就可以通過“完整社區”建設，共同締造美好環境與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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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實現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同時，還必須時刻做好面對各種突發性災害的準備。作為國際社會在防災減災領域高頻使用的“韌性城市”一詞，在國內也越來越受到關注和重視。如何看待韌性城市在我國的建設發展情況，存在的主要問題和困難？韌性城市的主要評價標準有哪些？截至目前，國際上的典范有哪些？我國有多少城市真正實現了“韌性”？
●任希巖：韌性城市是指城市或城市系統能夠化解和抵御外界的沖擊，保持其主要特征和功能不受明顯影響的能力。這應該是我國高質量發展的城市特征之一。
韌性城市建設目前主要集中在防災減災領域，我認為應該融入到城市規劃設計與建設之中，才能夠相對做到將城市建設成為韌性城市。我國在2008年汶川地震和2011年日本地震（海嘯）之后，有很多城市逐漸提出了城市綜合防災和建設韌性城市。韌性城市建設的主要標準還沒有比較權威的定論，目前涉及的國家和城市都是針對自身的災害防御和需求來開展相應建設，主要探索有聯合國人居規劃署、聯合國國際減災署、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歐盟國際合作與發展總司、世界銀行集團、國際標準化組織和IBM、微軟等跨國企業聯合開展的韌性城市研究和項目實施以及洛克菲勒基金會全球韌性100計劃。
在國際上，美國芝加哥（應對夏季酷熱、濃霧、洪水和暴雨）和荷蘭阿姆斯特丹（應對洪水、海平面上升）最早在2008年提出建設應對不同災害的韌性城市建設計劃。投資最多同時影響人口最多的城市是美國的紐約（應對洪水和風暴潮）和英國的倫敦（應對洪水、高溫和干旱）。日本是最早一個從國家層面頒布《國土強韌性政策大綱》并推進整個國家開展“韌性”建設的國家。2019年3月，新加坡在其《總體規劃草案2019》中也提出了“面向未來的可持續和韌性城市”的建設目標。
我國的韌性城市建設處于起步階段。2017年6月中國地震局提出實施的《國家地震科技創新工程》包含四大計劃，“韌性城鄉”計劃是其中之一，這也是我國提出的第一個國家層面上的韌性城市建設計劃。北京、上海、廣州、雄安新區等城市均在自身的總體規劃或規劃綱要中提出了相關的建設愿景。
截至目前，無論是國際上，還是國內，都在建設韌性城市的道路上努力探索。上述的幾個國際城市由于起步早，認識比我們要好一些。我國開展韌性城市建設主要在于各級領導與干部的認識、意識和我國在該領域從業人員的綜合素質，不少城市在汶川地震和日本地震（海嘯）之后開展了城市綜合防災規劃，但落到建設層面的并不多。成都在2008年汶川地震后，用了10年的時間結合城市綠化和公園建設，形成較為系統和完備的避難場所體系，包括相關的場地、設施建設和物資儲備，在我國特大城市建設韌性城市中是一個非常好的探索案例。海口在2011年日本地震（海嘯）后開展了包括10個災種的綜合防災規劃，并針對涉海相關災害重新提升建設了城市的避難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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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全國住房和城鄉建設工作會議提出，要“系統化全域推進海綿城市建設，推進基礎設施補短板和更新改造專項行動”。作為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海綿城市建設技術指導專家委員會委員，如何看待中央財政支持的全國30個海綿城市試點建設成效？我國海綿城市建設目前存在的困難和問題主要有哪些？對下一步系統化全域推進海綿城市建設有何看法和建議？
●任希巖：我國自2015年開始的海綿城市建設國家試點可以說取得了較好的成效：
首先，從建設項目來看，30個試點城市覆蓋了我國南北方（緯度）、東西部（經度和不同地勢）大部分的省和直轄市，覆蓋了高原、山地、平原、濱海、濱湖、濱江等不同特征的城市，使我國有了一大批成功的建設項目供其他城市借鑒參考。
其次，從制度建設來看，試點城市形成了國家、（省）直轄市、地級市、縣級市、新區管委會不同層級的海綿城市建設推進機制體制和組織架構，部分試點城市開展了立法工作、年度行政體制考核工作，在試點城市的帶動下，全國大部分城市都開展了相關的建設工作。
再其次，從技術標準和指南看，試點城市分別形成了適合自身城市自然和社會特征的一系列規劃設計、建設運維的技術標準。通過試點項目實踐的全過程，為我國涉及到海綿城市建設的各項國家標準的調整提供了支持，為海綿城市建設的系列標準制定提供了支撐。
最后，從管理運行體系看，試點城市分別建設了相關的監測監管信息平臺，對不同的海綿城市建設項目分典型設施、典型項目、典型排水分區進行了效果監測，對水量和水質控制開展了監測與監控，為我國下一步海綿城市建設提供了寶貴的監測數據和支撐，為智慧城市建設中的智慧排水系統建設提供了支撐。
我國海綿城市建設目前存在的困難和問題主要有：
一是地方政府相關領導和國民的認識不清和不足問題。
二是試點城市中的項目和做法參差不齊，效果不好的項目或不成功的案例容易被不明真相的群眾擴大化，讓各級領導干部形成錯誤認識，對海綿城市建設形成負面影響。
三是國家試點建設有中央財政支持和考核要求，全國其他的大部分城市沒有這方面的壓力和動力，各個試點城市的經驗在省內尚沒有形成推廣和引發其他城市效仿，試點試出了經驗，但是沒有在全國形成推進機制。
四是30個試點的建設經驗缺乏推廣渠道，全國其他城市的學習主動性不足。
五是海綿城市建設如果無法形成長期和長效的機制與建設局面，最終將無法實現“海綿城市建設只有達到一定的規模后才明顯顯現城市治理效果”的目標。
對下一步系統化全域推進海綿城市建設的看法和建議：
一是由相關機構形成海綿城市建設技術與案例推廣平臺，在行業內進行技術指導和成功案例推廣，讓人民對海綿城市建設的系統性和全域建設的必要性有正確的認識，同時在“學習強國”平臺形成專題教育系列內容，讓全國各級黨政領導干部進行學習，讓相關領導干部對系統化全域推進海綿城市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有清醒的認識。
二是將海綿城市建設任務納入到綠色發展、生態文明建設績效考核中，遵照《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進海綿城市建設的指導意見》（國辦發〔2015〕75號）要求，各相關部委應從各自事權領域敦促各級政府完成2020年和2030年建設任務。
三是相關部門將水環境全流域治理和海綿城市全域建設結合起來，將海綿城市建設納入國家綠色發展戰略和綠色城市建設考核中，在城市人居環境建設、排水防澇補短板、污水提質增效、黑臭水體治理等重點工作中均要體現海綿城市建設的理念。
四是省級和市級政府應高度重視系統化全域推進海綿城市建設任務，要進行系統化規劃和頂層設計，將海綿城市建設與城鎮老舊小區改造、城市更新和新建地區建設等結合起來，全域無死角推進。
五是構建我國海綿城市建設的技術理論體系，將我國自主提出的這一新型城市規劃建設模式隨著“一帶一路”與“人類命運共同體”倡議一并推廣，為全球城鎮化發展提供“中國模式”和“中國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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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請談談城市規劃設計工作在海綿城市建設領域能發揮哪些具體作用？存在的主要困難和問題有哪些及如何創新解決？
●任希巖：海綿城市作為一種全新的城市發展理念，具有極強的系統性，需要從規劃設計層面進行統籌安排，尤其是在頂層的規劃層面，如果沒有系統的研究和定量的計算，沒有規劃的用地預留和指標的管控，就會無法落實。
從城市規劃層面，需要在總體層面對海綿城市建設中的山水林田湖等大型綠色基礎設施的空間進行保護和管控。在控制性詳細規劃的全覆蓋層面，以排水分區為主要單元形成系統化規劃方案，對地塊和項目提出管控指標。在詳細規劃的總體設計層面落實相關管控指標，并提出項目的總體設計系統化方案。
從城市設計和項目設計層面，要合理安排源頭減排、過程控制和末端治理的設施和措施，將相關流量和總量排水標準銜接好，形成藍綠結合、綠灰結合的排水系統，并能夠定量計算支持設計。
規劃層面存在的困難是在城鎮增長邊界內的建設用地中的國土空間規劃與海綿城市建設專項規劃的空間銜接，相關管控指標通過控制性詳細規劃管理落實。設計層面主要是基于投資造價的整個設計收費制度的不合理性，無法激勵廣大設計人員科學合理設計好的方案。
創新性解決這些困難和問題的辦法是解放思想、改革開放，要加強部門之間的協同管理，以開放的心態接受新事物和新體系，要為好的發展方式解放思想、破除禁錮，改革部門系統管理的工作模式、基于造價的規劃設計收費制度，鼓勵有利于社會環境效益的生產生活方式、鼓勵真抓實干的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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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著力提升城市品質和人居環境質量，建設“美麗城市”，系住房和城鄉建設部2020年九大重點工作之一。其中明確提出加快構建部、省、市三級CIM平臺建設框架體系，請談談該體系對建設“美麗城市”的意義和作用、體系建設自身面臨的問題和存在的困難，以及國外有哪些可以借鑒的經驗做法。
●任希巖：CIM（城市信息模型）平臺是智慧城市建設的基礎，也是未來城市智慧管理和加強城市現代化治理的重要途徑之一。這是一個規模宏大的工作，截至目前，我國的城鎮化率已經接近60%，大量的城市存量信息需要建立起來，固態化的信息建立起來以后，還需要建立流動態的信息，這個就更為復雜了，所需要的信息儲量資源大，其運算的資源占有量更大，還需要處理海量大數據的優化算法和相關應用性功能工具。因此，基于城市管理的CIM系統，除了建立以外，我們需要較為清晰地梳理出未來的應用和管理場景，并根據這些需要，研究提出相應的數據處理技術和算法，這樣才能服務于城市。“美麗城市”中除了城市外表（景觀、色彩、設計風格、文化特征、地域特點）美麗以外，還需融入生態、健康、和諧、活力、高效和集約等內容，這些信息有些是固態化的信息，有些是流動態的信息，這是一個復雜系統，需要采用大數據、物聯網、云計算等新技術手段將之反映出來并支持決策，CIM平臺將提供這些支持。
建設該體系最主要的困難是多部門的數據無法共享和融合、數據信息保密以及收費依據問題（信息的質量與工作量、收費多少是掛鉤的，但是現在很多行政領導和工作人員沒有相關認識深度）。就現階段而言，解決辦法是采用區塊鏈技術并輔以城市人民政府的綜合協調。在這個領域，國際上也處于探索階段，雖然國際上的很多城市在數據共享角度做得比我國好很多，在城市的GIS領域也比我國先進，但是CIM領域可能是未來中國城市超越國外城市的一個可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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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建設報·中國美麗城市》：源于大數據，基于互聯網。請談談數字城市、孿生城市、智慧城市三者的關系和內在關聯性、在我國的發展現狀、現階段各自存在的主要問題、困難及未來的發展方向。
●任希巖：數字城市和智慧城市的概念大家都已經非常熟悉了，孿生城市確切地講是數字孿生城市，這個概念是雄安新區規劃綱要中正式提出來的，需要構建城市的數字模型以實現物理城市與數字城市之間虛實映射和實時交互的融合機制，類似電影《黑客帝國》中可以實現對現實世界進行扁平化管理的數字城市。
三者的關系可以概要梳理為：數字城市是建設智慧城市的一個重要基礎，主要是城市數字化的實現；智慧城市是將數字城市與物理時空城市實現交互感應的城市模式，將城市的系統和人們需求與服務之間的交互打通，全面提升資源運用效率；數字城市強調信息基礎設施的建設，智慧城市強調信息基礎設施與城市應用的交互感應。建設智慧城市，首先需要建設數字城市，其次在構建物理城市與數字城市映射和實時交互的機制時建設形成數字孿生城市，將這個映射用于城市管理、社會管理中，實現城市、人、物體的交互感應，城市中固態資產和流動資產的優化決策等智慧化應用，即為智慧城市的建設目標。
其實我國提出建設數字城市的概念比較早，大概在2000年左右，在1998年時任美國副總統戈爾提出“數字地球”后兩年，我國近百名市長與近百名IT精英在“二十一世紀數字城市論壇”就開始共商大計了。2010年，IBM正式提出“智慧的城市”愿景，我國于2012年在全國范圍內開始創建“智慧城市”。到目前為止，我國積極參加國際領域“智慧城市”系列國際標準的制定工作，國內的智慧城市、智慧社區和智慧家居等國家標準體系建立工作，也在工信部、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的領導下有序開展。國內的智慧城市建設中，上海、杭州、北京、成都、深圳、重慶等城市均比較積極，尤其是上海市浦東新區城市管理運行中心建設較為成功，南碼頭社區的智慧社區建設初具規模，而長寧區等各區的智慧社區也在開展示范建設。此外，北京市石景山古城街道的濱河社區智慧社區建設也在持續開展，杭州市濱江區和西湖區等各區均在探索建設智慧社區平臺，深圳市華為總部園區開展了智慧園區建設，成都市成華區青龍街道開展了智慧社區EPC閉環打造模式探索。
事實上，數字城市、孿生城市、智慧城市的建立離不開智慧社區的建設，只有每一個社區實現智慧化管理和治理，在基于城市公共服務運行規律上，構建“城市大腦”+“智慧社區單元細胞”的智慧化，才有可能形成智慧城市的治理體系。如果我們國家的智慧社區和智慧城市建設工作再加快些，今年應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舉國動員能力就會強很多。在智慧化管理下，社區居民信息和管理、監控角度具有強有力的措施，對于人員的流動情況就可以有較為精準的追蹤，對于城市的交通管理和人員流動就可以掌握情況和進行調度；基于每個社區的個人和家庭孤島都有一個數字鏡像在有序地管理，并將個人和家庭的需求反饋回來；遠程的醫療和基于社區的診療篩查體系可以把交叉感染和人們盲目流動并引發更多交叉感染的概率降到最低；對應急的物流供應鏈和物資儲備與分配，可以進行較為精準的配置和投放，甚至于物流的送遞可以采用人工加機器結合的精準投遞，實現人、物資最優化配置，強化配置效率和物資到達速度，以更快、更準、更有效的方式實現社會治理。
要想實現這些領域的進步，需要從最基礎的智慧社區建設起步，數字城市的建立可以依托CIM平臺的建設，盡快建設起來。接下來是在新一代信息技術和通信技術支持下，依托物聯網建設數字孿生城市，最終在實現物理應用和現代化治理模式的基礎上建設成為智慧城市。
實現的主要困難在于地方領導的認識、能否推動價格體系與收費方面的深化改革以及技術團隊和從業人員的素質。相信我們的國家在黨的堅強領導下，在下一個十五年，一定能夠把上述的三個城市建設成功。
來源：中國建設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