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數據到資產,供水企業數據“變現”之路
2024年,水務行業數據資產交易相關消息集中爆發,不少供水企業聯合金融機構、數據管理企業開始落地大大小小的“首單”數據資產交易實例。供水企業的數據資產走出虛擬世界,變成了真金白銀,引發了行業對數據流通、數據交易話題的熱烈討論。
目前,參與到數據資產管理工作的地方水司、水務集團遍及全國,取得了不同的進展。由于數據特性既寬泛又復雜,每個地區對于數據資產的政策傾向也不一,數據安全和數據要素的歸屬權等問題,產學研各界仍缺乏共識,要真正實現數據交易,還存在確權難、定價難、互信難、監管難等挑戰。水務行業如何將數據資產運作好,是個值得討論的話題。
2024年,水務行業數據資產交易相關消息集中爆發,不少供水企業聯合金融機構、數據管理企業開始落地大大小小的“首單”數據資產交易實例。供水企業的數據資產走出虛擬世界,變成了真金白銀,引發了行業對數據流通、數據交易話題的熱烈討論。
數據是數字時代重要的基礎性、戰略性資源。供水企業作為城市用水建設保障者,在長期進行基礎設施建設、供水服務過程中,數據資源具有顯著的先發優勢。同時這些數據資產還在不斷積累,具有持續性的特點,是供水企業的長遠價值所在。在大環境受限的情況下,運作好數據資產,無疑是供水企業在數字時代實現轉型的重大機遇。
目前,參與到數據資產管理工作的地方水司、水務集團遍及全國,取得了不同的進展。由于數據特性既寬泛又復雜,每個地區對于數據資產的政策傾向也不一,數據安全和數據要素的歸屬權等問題,產學研各界仍缺乏共識,要真正實現數據交易,還存在確權難、定價難、互信難、監管難等挑戰。水務行業如何將數據資產運作好,是個值得討論的話題。
01數據價值化是經濟發展核心水務數據流通的幾種途徑
近年來,我國數據資源在總量和人均上實現大幅度增長,增速明顯快于GDP增速。數據本身并不能單獨創造價值,但可以在公開市場進行數據交易或融資,實現數據的資產化和資本化,發揮其經濟價值,即將數據“變現”。有機構測算,2023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超過55萬億元,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已超40%。
為了推動數據資源價值的充分釋放,2019年11月,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發布《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首次將“數據”列為生產要素。數據作為一種新型生產要素寫入文件中,與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傳統要素并列為要素之一,數據要素的市場化正式上升為國家戰略。
2022年開始,國家進一步加快推動數據由“資源”向“資產”的身份演變。《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構建數據基礎制度更好發揮數據要素作用的意見》即公眾熟知的“數據二十條”,首次在國家層面提出數據資產概念,并明確提出“探索數據資產入表新模式”。
2023年3月,國家數據局正式組建,對于數據基礎制度建設,數據資源整合共享和開發利用等進行整合推進。與此同時,上海、深圳、北京、貴陽等地的數據交易所均以不同的地方定位迅速發展,各地依據自身情況定位不同,如上海側重數據要素流通和交易規則,深圳注重生態伙伴和跨境數據合作,北京則結合地方財政支持。
2024年,《企業數據資源相關會計處理暫行規定》正式施行,標志著數據資產入表工作正式進入實操階段。
數據資產入表,可以說是連接數據價值與金融市場的重要橋梁,企業的數據資產入表后,就明確了所屬數據資源作為無形資產來確認,以對外交易為目的用于出售的數據資源可以作為存貨來確認,可以更高效的完成數據資產交易、數據資產出資、數據資產抵押等行為,真正實現數據變現。
同時為了更好的調動地方政府、企業主體的積極性,不少地方政策將數據的價值化情況作為對有關黨政領導干部考核評價的參考,計入國民經濟核算體系,體現了數據資產對經濟發展的重要動能。
在政策與需求等大力推動下,上市公司,金融機構,專業服務機構,科研機構紛紛參與,企業開始落地大大小小的“首單”數據交易實例,形成了不同的數據變現的途徑。
從供水行業實踐中看,數據資產入表、數據資產交易、數據資產增信融資等,都是數據資產變現的有效途徑,均獲得不少供水企業積極參與。
如數據資產入表。水務行業入表的數據資產來源一般是依靠企業自身的資產經營獲取數據信息,并收集整理加工形成數據資產入表。今年,南京的揚子國資投資集團、成都的金牛城投集團、安徽合肥的廬江縣康江建設投資有限公司,分別實現數據資產成功入表,數據內容包括企業用水行為、智慧水務監測、營收數據等多維度數據資產成功入表,直接增加公司的資產規模,改善公司賬面價值偏低、利潤偏低的情況,并為后續的數據產品交易、包括公司信用評級、融資能力都起到促進作用。
在數據資產交易方面,數據資產交易是根據市場需求開發數據產品實現交易,是比較直接的數據變現途徑。今年2月,南京遠古水業“南京江北新區企業用水行為分析數據”成功交易,買方為江蘇銀行。該數據產品是水務行業首個取得入表會計憑證的數據資產,江蘇銀行依據其中企業的用水量、用水時間分布、節水措施效果分析等信息,作為評價企業經營狀況的一項指標,應用于輔助開展授信評估。
在數據資產增信融資方面,數據可以作為資產抵押跟金融機構、貸款公司等進行融資變現,成為企業,特別是大量有價值數據的企業用以代替傳統融資方式的重要新工具。如最近兩個月,浙江紹興柯橋水務集團、蘇州高新區自來水公司、青島日照農發集團、依托企業供水數據資產,分別獲得400萬、1000萬、1600萬不等的數據資產質押貸款。
02數據市場需求在哪兒,如何實施
隨著數據流通市場逐漸壯大,城鎮供水行業必將成為市場的重要參與者。但由于我國當前數據價值化工作尚處于起步階段,相關制度法規并不完善,也面臨著一些風險和挑戰。
比如在市場方面,目前供水行業數據市場的需求側尚未完全打開,采購數據產品服務的需求仍處于模糊的醞釀階段,《城鎮供水數字化轉型專題報告(2023年版)》中顯示,目前數據服務僅占據供水行業項目需求的極小部分。
當前,供水行業數據產品的開發仍在摸索階段,場景化應用多以金融、政務領域為主,尤其是對于一些中小型供水企業來說,盡管手持大量有價值的數據資源,但數據產品的調研能力、開發能力都較為有限,容易導致供需錯位等風險。
有業內人士指出,在數據資源化的趨勢下,供水行業的客戶群、產品、融資渠道都會相應發生變化。在數據市場,除了傳統的用戶和政府,數據服務商、地方數據集團、中小水司甚至供應商實際上都可以成為水司的新客戶群。供水企業可以對數據的應用場景進行進一步探索。比如通過水務數據分析,間接評估并預測園區的活躍度和空置率,實現精準管理與資源優化,將客戶拓展至房地產中介企業、地方政府招商部門等等。
同時,供水企業在選擇數據產品的開發合作對象時,也要注意產品的用途。
數據二十條中提到,“推動用于公共治理、公益事業的公共數據有條件無償使用,探索用于產業發展、行業發展的公共數據有條件有償使用。” 基于行業特性,供水企業數據產品會分成公益性和有償性兩類,比如在數據集團的產品開發模式中,供水企業的數據更多作為公共服務的一部分,在第三方服務商的產品開發中,更關心市場需求和交易可行性。
還有數據市場普遍的數據權屬的認定難題。我國現行法律體系中并沒有關于“數據權”的明文規定,現有政策法規主要是對數據確權做出方向性和框架上的指導,目前常見做法是通過建立“數據資源持有權、數據加工使用權、數據產品經營權”的運行機制來打破僵局,但“數據權”的內涵遠遠不止這些。數據又具有可復制性強和容易傳播的特性,在沒有明確規定的情形下,供水企業有因權屬不清引發糾紛的風險。
03數據價值化與數字化轉型相輔相成有望成為供水企業發展亮點
要推動數據資產價值的釋放,需要行業數字化轉型來支撐,同時也會大大推動行業數字化轉型進度。
根據《城鎮供水數字化轉型專題報告(2023年版)》顯示,目前,企業數字化轉型發展與各省市經濟狀況密切相關。經濟發展較好的地區企業較為活躍,如北京、上海、山東、江蘇、廣東、湖南、浙江等地;經濟發展較為落后的地區相對沉寂,如西藏、青海等地。
而從目前整個數據流通市場的活躍程度來看,發展火熱的區域呈現兩個極端,一端是像北京、上海、深圳這樣數據建設積累深厚,通過數據資產的有效管理和價值化發現新的商業模式、產品和服務,從而推動區域進一步的創新發展。另一端則是四川、廣西、貴州等地區,東北和中西部地區表現積極,期待通過數據外部流通直接產生經濟價值,解決發展中的一些問題。
當前,我國供水行業仍面臨大量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比如城鄉供水的不平衡,末端水質的不平衡;農村供水安全的不充分,服務意識的不充分,信息化發展的不充分,市場化機制的不充分。
讓沉睡在成本端的數據走向資產端,會在很大程度上進一步帶動供水行業數字化轉型的高質量發展,同時為供水企業提供了新的商業突破,成為實現企業可持續發展的關鍵。
目前全國各地包括南京、四川、浙江、江蘇、山東、廣東等等地區,都有公開信息展示數據資產管理的實踐和階段性成果。各企業從自身業務發展出發,由集團主要領導牽頭推進,并通過聯合相關企業全面研究分析、論證解決一系列程序性、合規性、安全性核心問題和風險障礙,探索供水數據“變現”的可行路徑。
數字資產一定是未來各水司的發展亮點,9月25日在沈陽召開的2024(第九屆)供水高峰論壇上,邀請行業專家、先行者,聚焦供水數據的商業價值,變現思路,歡迎共同參與討論。閉門夜話也將圍繞“水務數據資源的資產化、價值化和市場化”進行深入探討。